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堅持計劃生育的基本國策,提高出生人口素質,逐步完善政策,促進人口長期均衡發展。”這是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統籌我國人口、資源、環境和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
一、人口結構是人口的本質特征
人口系統是開放的自組織系統,穩定是動態的、相對的。任何人口都有數量、質量、結構特征,人口結構是人口的本質特征。
人口結構既是人口系統形態、質量穩定或變化的前提條件,又是人口能量和信息的淵源。人口不同類別、層次數量的變化必將逐步使不同類別、層次的人口結構發生變化,其結果是不同類別、層次的人口質量發生變化,導致人口發生“質變”。此三者是人口系統對應一定時空形態的三種表現形式,是人口系統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和結果。人口結構是三者的核心,也就是說單純的人口數量沒有任何意義,而呈一定結構的人口數量意義重大,因為它可以確切反映人口系統“質”的規定性,使我們從更廣義角度認識人口質量,而不僅僅是人口素質的內容。因此,掌控人口系統結構,抓住人口系統的本質參數,就掌控了人口系統的質量和能量。對一定時空的人口結構性和層次性數量的合理調整、干預,是實現人口結構合理,人口質量提高的內在唯一途徑。
人口數量是人口結構的基礎元素。不論是人口總量的變化,還是一定“質”的人口數量變化,其結果和實質是人口結構的變化,是人口結構對外的表現形式。諸多外系統通過對人口數量的影響來實現對人口結構的調整,對人口系統進行干預。而人口系統則通過人口數量的結構性調整對諸多外系統產生影響。正是人口數量對相關系統影響的直接性和表面性使我們長期對人口的本質缺乏深刻的認識。
廣義的人口質量決定人口安全。人口結構質量就是廣義的人口質量,人口結構是否合理,是否符合人口自身發展的科學規律,是人口是否優質,是否安全的基礎。
人口結構是人類社會結構的基礎性結構,不僅包含人口的自然屬性結構(年齡、性別結構等)和社會屬性結構(素質、空間分布、族群、職業分布等),還應當包含它們之間的關系結構以及與其它人類社會結構、與自然結構的對應關系構成。
廣義的人口質量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性別結構和年齡結構人口主結構的優化是實現人口系統自身和諧和可持續發展的根基。二是人口系統結構同其他社會系統結構和自然系統結構不同層次的、立體的、交叉的和運動變化的關系優化。比如人口空間分布是一種無形的“結構性力量”,直接影響社會資源的配置、發展機會的獲得和生產力的布局。
實踐中,我們可以通過探尋一定時空人口的“獨特性”來確立人口的“應有狀態”,把握住對應數量的變化量和本質參數,從“未來”發現今天人口存在的主要問題和根本原因,使制定的對策具有針對性,符合長遠發展利益。
二、人口的時間和空間意義
人口是指在一定時間和地域內生活繁衍的人群總和。人群的總和所需要的自然空間就是人口空間,一定的地域就是自然空間。“空間”包含著所有自然資源環境和能源能量。當人口增長速度加快,人口數量增加,人口密度增加,人口空間增大,人口空間增大的時間縮短,對應的自然空間必然減小,反之亦然。人口增長速度越慢,人口空間增大的時間越長。當人口增長速度達到世代更替水平以下時,人口增長的速度為負增長,人口數量開始從停止增長到平衡,再到減少,人口空間越來越小,人口密度也越來越小,人口空間減小的速度越來越快,時間越來越短。如果沒有外來因素的干預,人口空間將縮小為零。
理想的人口空間和自然空間的融合是人們一直追求的目標,比如對“適度人口”的研究。“適度人口”必須是“合理的、動態的適度人口”,因為“適度人口”的目標、標准和參照系很難確定統一,主觀因素往往大於客觀因素,缺乏可持續發展的客觀要素的支持。一定資源對應一定人口,但是現代科技的迅猛發展不斷打破這種對應,使得原有所謂平衡失效。
那麼,我們有必要從七個方面來認識判斷人口的時間和空間意義。一是人口結構時空的層次性和多維性﹔二是建立以世代更替人口增長速度閾值為零度坐標的人口發展坐標參照系統﹔三是自然空間結構的質量和能量指數﹔四是人口空間結構質量和密度標准﹔五是動態中的人口變化速度和時間這兩個變量﹔六是生產力發展水平和社會狀態﹔七是以百年為時間計量單位。
三、人口結構與人口能量
狹義相對論告訴我們,質量就是內斂的能量,能量就是外顯的質量。如老子所說:“此兩者同出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從某種意義上講,結構就是能量。人口能量的變化實際就是人口結構質量變化的結果。
人口系統是耗散結構,是一個遠離平衡態的非線性的開放系統。人口系統通過不斷地與外界交換物質和能量,外界產生的“負熵流”促使人口系統的閾值漲落有序,熵實現動態平衡,人口系統在時空上或功能結構上實現動態有序。而我們所有的努力就是為了盡量保持這種動態平衡,使人口在一定的波動幅度內實現均衡發展,也就是科學的處理熵與閾值的時間關系。但是,孤立的人口系統,其熵隻增不減,最終從有序狀態轉換到無序狀態,最終消亡。比如,上海人口最近十幾年來以年增27萬人左右的速度上漲,到2011年全市常住人口達到2347.46萬人,但是上海戶籍人口實際是連續十幾年負增長,增加的人口來自流入人口。假設把上海本地人口作為一個孤立的人口系統,不與外界交流,多少年后,上海戶籍人口最終會從地球消失。
如果我們將人口系統結構序運化產生的能量定為+E,諸多與人口系統相關的外系統針對人口系統所形成的“約束場”產生的能量定為-E。從控制論信息處理的角度講,-E就是系統穩定性機制中的負反饋。一般來講,約束性外系統數量越多,約束場力越大,所產生的能量(-E)越大,這也必將促使人口系統產生變化或尋求新的力量,直到+E=-E。同時,人口系統各子系統之間隻有協同作用,才能使人口系統自發地出現時間、空間和功能上的有序結構。
人口發展規律呈“波粒二象性”。“波粒二象性”原理告訴我們,“波和粒子在同一時刻是互斥的,但它們在更高層次上互補統一”。如果把個人比作物質的“粒子”,人口的“粒子性”用人口能量E和生育動量P刻畫,人口的“波的特征”則由生育率V和生育周期γ表示。人口發展依靠人口能量E和生育動量P推動,呈波型向前發展。人口能量的特殊性可能暫時打破規律,通過影響生育動量P,改變生育率V和生育周期γ。但是,人口發展的“波粒二象性”最終受控於人口能量的一般性約束,自然回到其原始特性和波動范圍。因此,把人口的“粒子性”和“波動性”放到相應的人口時空層次來觀察,使它們實現統一,我們就可以更加客觀的認識人口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制定出科學的戰略決策。
人口能量的一般性和特殊性。人口既消耗能量也產生能量,這些能量就是人口能量。任何生命必須有“生命支持系統”的保障才能延續下去,但同時受到“生命支持系統”的制約,人類也不例外,這就是人口能量的一般性。歷史告訴我們,人類具有開發利用和消耗轉化能源的能力,具有干預“生命支持系統”的能力,具有不斷尋求新的力量,直到+E=-E的能力,這是人口能量的特殊性。
人口能量的特殊性致使人口不斷增長,人口空間不斷擴大,自然空間不斷縮小,能量消耗越來越多,但不會永無休止。
其一受到“生命支持系統”的制約,最主要的是空氣、水、土地和糧食。比如,城市化發展最大的瓶頸問題是能量。
其二受到生態環境變化的制約。人口消耗能量必然釋放能量,所造成的惡劣生態環境會會使人口空間不斷縮小。
其三受到人口系統內生態平衡的制約。如果人口快速增長,人口空間急劇膨脹,自然空間就會迅速萎縮。若經濟科技的發展和資源能量無法滿足人口發展的需求,區域間的資源能量又不能有序和有效的流動,勢必引發危機和沖突,甚至災難。如果人口持續負增長,使人口系統內生態失衡,同樣引發一系列問題,甚至威脅到人口種群的延續。
當前我國人口形勢錯綜復雜,需要修正以“人口數量”為中心坐標的“數量人口”人口發展思維模式。建立以“人口結構”為中心坐標的“結構人口”人口發展思維模式,這樣可以打開另一扇人口發展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