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中國政法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院長 賈文華 (萬鵬 攝)
[主持人]:謝謝馮教授。其實習主席在比利時布魯日歐洲學院發表重要演講的時候,就是要怎麼樣讓世界更客觀認識中國。他說,客觀上來說,國際上對中國發展狀況,包括外交政策,有贊賞理解的聲音,但是也有理解偏差的聲音。我們也想請教一下賈教授,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應該如何做才能讓世界更加客觀地來認識我們?
[賈文華]:這確實是一個目前對於我們中國外交實際上面臨著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從習主席,比如說我們剛才談到的所謂的獅子的角度,還有我們剛才前面提到的文明的角度。實際上他也是一種如何讓一個西方人能夠接受的載體和一個觀念,來促進對於中國的認知。而在這個基礎之上,去進行討論。的確,中西方之間的確有重大的差異。馮友蘭先生曾經說過,基督教文化講的是天學,佛教文化講的是鬼學,我們以儒學為主要載體的中國文化事實上講的是人學。你說這麼大的差異,我們不尋求一個很好的切入點,這確實,你要想讓世界相信,你發展了,你就不會稱霸,可能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賈文華]:就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個人覺得,對話合作而非對峙對抗依然是主旋律。但是,關鍵是我們要考慮的是,我們通過什麼樣的途徑,即便是要對話、合作,是側重雙邊,還是多邊,或者是雙邊與多邊兼顧,這大概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切入點。另外一個,我們現在想促進國際社會對我們中國的理解和認知。首先要明白我們近些年來,尤其是冷戰之后,我們所面臨的環境的變化。一個就是經濟力快速上升,導致了國際社會,特別是周邊國家,就是你沒有辦法平抑的憂慮和顧慮。許多網友知道保羅肯尼迪這個學者,他在80年代末寫了一本《大國的興衰》,這本書就是馮教授剛才提到的國強必霸的邏輯,就是這本書開啟來的。但是時至今日,大國國強必霸的邏輯依然西方很多政要解讀中國發展崛起的一個立足點,同時也是許多東亞國家叫囂中國威脅論的一個理論基礎。這是我們面臨的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第二個,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上升,我們任何的雙邊,也包括多邊行動,它實際上已經具有了地區,甚至全球性的影響。這個我們要客觀認清,你確實太大了,發展太快了,所以你也要從另一個角度來考慮他們是怎麼想的。第三個,相對來講比較近了,美國重返亞洲之后,我們周邊的環境,原來的亞穩定的狀態,實際上是被打破了。這個時候我們再以和平對話的方式促進對中國的認知,事實上難度是加大了,這種對話機制的選擇,我想,通過這樣一個繼續和平交流與對話這樣一個途徑來加強對我們的認知,究竟優先選擇哪一種?我想首先一個前提就是,目前我個人認為,國際上最主要的四大力量:美國、中國、歐盟、俄羅斯,這四大力量實際上可以分解出六組雙邊關系,而在這六組雙邊關系當中,中歐之間基本沒有直接的基於地緣、軍事安全等方面的戰略沖突,所以,在這個前提條件下,我們注重於促進中歐合作、中歐對話,一定程度上可以平抑其他雙邊關系裡面我們可能引發的一些矛盾和分歧。事實上,這四大力量條件下還可以分解出四組三邊關系,有學者說我們應該在中美歐大三邊框架下來促成建立一個第二軌道外交的對話機制。我個人覺得,如果要選擇三邊,可能中美歐不一定是首選,原因有兩點:第一,中國與美國和歐洲在經濟范疇內的競爭,已經是直接化了,由原來的互補性關系現在變成一種直接競爭的關系。第二,美歐事實上是天然的北約框架下的戰略安全同盟,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這是一個客觀。我們過早介入其間,可能增加對我們的信任、理解有一定的障礙因素。如果說克裡米亞問題包括烏克蘭的問題升級之后,事實上有一個新的布局可能能夠值得我們關注,如果我們是在中美俄歐四邊框架內來建立機制,可能更有利於我們作為一個調停者發揮建設性的作用,這樣也可能相對能夠平抑國際社會對我們的諸多憂慮,增加對我們包括馮教授剛才說的,我們和平之獅的這樣一個認知和理解,的確我們周邊國家,許多國家,真的是嚇得睡不著覺。當年希拉裡到東南亞的時候,好多外長抱著她痛哭流涕,他們嚇到了這個程度。一方面我們要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另一方面確實我們還要從另一個角度看看他們究竟在怎麼想,從中找一些,還是我們回歸到我們中國傳統文化,比如說我們中庸之道,過猶而不及這樣一些路徑、智慧,應該運用到我們問題的解決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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