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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治理:一個全球性的時代訴求【3】

李 振 鮑宗豪 

2015年02月16日14:41   來源:《人民論壇·學術前沿》

原標題:雲治理:一個全球性的時代訴求

“雲治理”的邏輯特征:更具“融合性”和“共治性”

隨著全球互聯時代、自媒體時代、隨時移動時代的來臨,越來越多的企業家、科學家、人文學者開始意識到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即重新返回“計算”,一種基於“信息大爆炸”、“大數據”條件下的“雲計算”,開始逐步成為人們思維、決策和社會行動的一個越來越重要的選擇方案,這對經濟和社會運行、社會發展究竟意味著一種怎樣的深刻的創新與變革?大數據、雲計算所引發的社會“治理難題”背后存在著一種怎樣的邏輯特征呢?

自1989年世界銀行運用“治理危機”來概括非洲發展狀況以來,“治理”作為與“管理”相區分的一個詞匯,受到各方面的關注。世界銀行將其界定為具有預見性、開放性和啟發性的決策過程,政府負責任且充滿活力和敬業精神。20 與西方英語世界所談論的“治理”不同,我們在移植該術語的過程中,已經形成了我們自己的概念邏輯判斷的獨特指向,將其與社會和諧、社會控制相關聯,而不僅僅是一個“管理方式”的轉型,更帶有鮮明的“價值選擇”特征。

技術、人文和社會相互融合。首先,從概念內涵的角度看,“大數據”推進了“數據化生存”的整體境遇,但“大數據”並不是獨立發揮作用,而是與人類的諸多原有“成果”進行聯結,打破了部分人、部分地區限制知識與文化的狀態。在這個意義上,大數據的本質應該是一種更高形態的“輔人技術”,不能將其神秘化。其次,“雲治理”是一個更為普遍化的“社會技術”概念。大數據的低門檻,增強了每個人參與現實、表現自我、改變現實的能力,使每個人進入“自由交往”的機會也不斷增大,具有高參與性、強滲透性的特點。在這個意義上,大數據必然對網絡經濟、網絡政治、網絡文化,以及相關的現實問題,都產生直接而鮮明的影響。第三,大數據是一個更具主體性的“技術人文”概念。大數據是“高技術、高人文”相互融合、彼此沖撞的客觀產物,如果僅僅強調其中的一方面,而忽視另一方面,就會降低“大數據變革”所具有的整體意義。毫無疑問,大數據是信息技術選擇和進步的產物,但技術的選擇本身就內涵了歷史人文的選擇因素,而且技術發展越快,人文的選擇性也就越強。在犁與推土機的時代,人文的選擇是“不得不”,除此之外別無選擇,人文性的彰顯並不突出﹔在大數據所構造出的信息時代,人文的決定和選擇性日益鮮明,更多的圖式、途徑拓展我們的選擇空間,以至於可以說,大數據時代是愈加承受個體與群體選擇的時代。21 僅僅從信息技術角度,強制性進行角色承當和社會選擇,仍然是單維的發展之途,不利於“技術人文”的豐富與拓展。

實體治理和虛擬治理相互融合。“大數據”開啟了新一輪“虛擬社會和現實社會”之間更為繁復復雜的彼此互動和影響。目前出現的最大的問題是:純粹網絡技術的忽視和社會現實管理之間雙方各自為政,缺乏實質性的互動和協調。

治理效率和治理風險相互依存。諸多大型數據庫的擁有者、使用者們,尤其是“CEO、CIA、CSO(首席安全官,chief security officer)以及(或者)數據庫管理員”,“他們都想知道怎麼可能把企業最有價值的資產——數據——發送到防火牆之外”。22 但是,隨著網絡“開放性”23 的程度越來越高,黑客的“低齡化”程度越來越明顯。這無疑更增添了網絡規制的難度。大數據時代的“數據安全”問題本身,就是一個充滿著悖論的難題:一方面,大數據需要大量的可供分析的數據資源,這是形成大數據的技術基礎﹔但另一方面,將私人的諸多信息,如客戶身份信息、健康狀況、財務狀況方面的數據等,移到“公共計算網絡”的數據平台,會帶來更大的數據利用、更改、盜用風險。全球化、信息網絡化和大數據確實在給人類帶來革命性變革的同時,也產生了許許多多難以規制、難以管理的新問題,這增加了網絡立法的艱難性。但為了維護網絡社會——人類虛擬世界的秩序,必須認真研究和制定網絡法律和法規。網絡學視域中的網絡法,是現實的法律和法規在網絡世界的反映和延伸。

分散治理和集成治理相互結合。這種日益擴大的流動性、分散化、龐雜性、碎片化的社會存在方式,背后隱含著“大數據”高信息、高計劃性的分析與謀略。顯然,大數據是一種不斷提升社會整合、社會聯系的先進工具。正是借助大數據,我們可以擁有更好的醫療服務,更少的意外事故,更高效的市場格局。基於此,我們或許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想象社會主義之於人類未來的可能性。

數據自由和社會控制的彼此悖論。“大數據”產生的直接根據在於,各種數據之間能夠暢通無阻地聚集、利用和比較,這就給“數據協議”提出更高的技術要求,對社會規制的整體邏輯提出新的要求。既要彈性,又要安全性﹔既要專用性,又要開放性。二者“兼得”如何可能呢?“有選擇,才會有更多的企業使用雲計算。妨礙多樣化進程的供應商,最后隻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供應商仍然有很強的鎖定客戶傾向。”24 “被鎖定”的單一、專用的渠道流通和控制模式,盡管意味著不自由,但也意味著“安全”、不會被侵擾。對此有人提出四種不同的邏輯指向:第一種是“政府治理”為主導﹔第二種是獨立規制,由業界自己建立的機構來規制互聯網﹔第三種是自律,例如申訴委員會有權實施制裁﹔第四是自然控制,即根本不施加規制。這些爭論顯示出其背后社會治理理念、治理模式的差異。

總之,“雲治理”以超越社會傳統治理的邏輯形式,使得“社會治理主體”的社會化,解決社會資源閑置和無效的社會難題成為可能。在傳統的社會治理模式中,“主控性的社會治理”是最突出的特點,而大數據促進了“公共信息”、公共資源乃至私人閑置資源的分享與流動,這對社會治理提出了更為強烈的挑戰。這意味著,純粹的“公私界限”分立的“治理模式”,盡管在邏輯上成立,但在“雲治理”的視野下,遭遇到共治、共享的新價值觀念和龐大社會需求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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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實習生、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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